流沙随风： 跟读水沫 拾零 “ 漂泊”（一）

By 流沙随风

 （一）迷惘的风

描写留学海外、独闯天下和追梦异乡的文字，书报里的，网络上的，象初春三月里飘起的樱花，拌着沁香，弥漫在各个角落。对这些文字所要讲述的故事，好的，坏的，令人激动的，使人沮丧的，有机会我都会静静地阅读。在忙忙碌碌一天以后的深夜，或者在东奔西颠周末的间隙，拥有一段随意的时光，默默咀嚼故事文字里渗出的酸甜苦辣，细细品尝嬉笑怒骂背后的刻骨铭心，不失为一种淡漫的悠闲。

曾经一同走过相似的路，或者还正相拥和相奔在喧闹而前途未卜的路上，是不难偏爱漂泊的故事的，也是不难领悟故事后面那份翻江倒海的感觉的。

于是一个偶然的点击，在零七年初读到了水沫“迷惘的风”。小说围绕一对留学美国的夫妻展开，展现了他们在海归浪潮中，他们的勇气、无奈、迷惘和挣扎，他们的感情、事业、家庭和婚姻所经历的种种波折和变故。这不是一个震撼人心的故事，水沫自己说“普普通通的家庭，普普通通的人，一个平凡俗套的故事”，却把我们周围生活中正在发生的事情真实地收录了进去。

从古到今，人类社会的发展一直在演绎着 “ 三十年河东，三十年河西 ” 的故事。华夏大地在经历了一个多世纪的腥风血雨之后，终於迎来了连续二十多年的经济高速发展，无疑给世界带来了一个惊喜。“春江水暖鸭先知”，最惊喜地莫过于在海外的游荡的一群人。

“王二回去了，张三回去了，李四也要回去了，你是不是也要回去了？”

在如今北美的聚会上，男人们在酒足饭饱之后，在海阔天空瞎侃之后，都少不了回到英雄气短的感慨上：“假如老婆同意，早就。。。”

其实这并不夸张。女人求稳是天性，男人追新也是天性。在女人温柔的目光下，想到需要花在孩子们身上的责任，没有太多的男人会义无反顾地追寻自己河那边的梦。但在诱惑面前，就象飞蛾一定投火一样，哥儿们还是大批的回去了，否则也就不叫男人了。“迷惘的风”里的男主角张成就是一个。回去了，“沦陷”了，到了黄河却没做成好汉，又回来了，重新面临着“门庭依旧，人事皆非”的落魄和尴尬。

不知何故，我很同情张成。也许羡慕他的果敢，也许可谓惺惺相惜。时代把历史的机遇真实地显露在海外男人的面前，不被诱惑是很难的，可真敢冲上浪尖的应该也是有胆量的人。回去的海龟里肯定有庸才，绝大多数或许也都将成为成功的分母，他们追梦的勇气最终也可能会破碎为与世界接轨的铺路石，即便他们的行为是短期和带有投机的目的，也是可歌可述的，直到中国改变不再以几十架飞机的货物换得一架飞机的状况。几年前水沫就以一个女性的视角来观察海归浪潮，描述这股浪潮带给许许多多在北美的留学生家庭的冲击和结果，很是敏锐、独特和细腻。

于是也便必然地走进了“漂泊的心”。